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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祭(第1页)

第5章祭之后的一个星期,母亲没有追问,我亦没有在意。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,该上班上班,该回家回家,该聚会聚会。

转眼就是四月,清明节的到来,让心情瞬间沉重。父亲的话也少了,感性的眼泪也多了起来,不知道该怎么劝,只是默默的陪着他。陪着他重归故土,陪着他走进那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,一个有着满满回忆的地方。

走进院子,右边是伯父家,左边是父亲的家。爷爷奶奶去世之后,他们便各自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两边。

伯父家有两个女儿,生小女儿是因为爷爷奶奶想要孙子,不曾想生出来还是个孙女。

再后来母亲生了我,便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矛盾。母亲是一个喜欢隐忍的人,从来不愿意找别人麻烦。正因为如此,也很自然的被别人视为软弱。母亲的软弱和父亲的执着,终究注定了他们是弱势的一方。

小时候,经常能够听见伯母扯着嗓子在喊,丢了这个,丢了那个。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。只是最可笑的是,口口声声嚷嚷着丢了的东西,不久之后总会出现在她手里。

毫不夸张的说,除了衣服和大的物件,从家里的锅碗瓢盆、筷子、勺子,到晾衣服的架子,轮番在演绎着狼来了的故事。

现在想来着实想笑,父母是怎样的人,作为女儿的我自然是晓得的。一辈子不愿意欠别人的钱,还有情,又怎么会去贪小便宜?

倒是依稀记得有一年农忙的时候,我还小,大人都在田里,家里就剩下伯母一个大人。

那时候家里养着鸡,鸡蛋自然是不缺的。表姐前一晚和我同住,那天自然同时起床,到了吃早餐的点,伯母将表姐的早饭准备好。

耿直的表姐问了一句,为什么没有我的,伯母的话,我至今还记得,“让她去她婆婆家吃。”

试问一个连小孩子的早餐都能够计较的人,又怎么会让人占了便宜去?

想起这些,我笑了,笑世间的人情冷暖,笑父母的迂腐。若换做我的性子,估计不会让自己的一辈子活的那么窝囊。

旧时的记忆还在放电影一般的在脑中回放,父亲就已经拿了冥币、元宝出了门。不敢耽搁,便匆匆的跟了过去,站在爷爷奶奶的墓碑前,父亲的心情看似很平静。

说着一些希望他们保佑我们平安的话,磕过头后,不紧不慢的烧纸钱。

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,心中终有太多的遗憾。遗憾爷爷奶奶走的早,不曾陪伴着我长大。

遗憾我还没有长大,还没有来得及孝顺他们,而他们就已身归黄土。

遗憾时间的烙印,在我们的心底,烙下一个又一个遗憾。所以不知从几时起,那两句诗便已铭刻在心里。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

或许这样的遗憾在父亲的心里更加的深重,只是他从不愿意表达。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:尽我所能,让他剩下的岁月不再孤单,不再无助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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