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烟绿上柳梢,玉树带潋浓妆。
今岁的春闱宴一如往年,在太清楼上布彩幕珠帘,孝章太后御座设于中央,张皇后凤仪屹于东侧,宫眷随其后依序列座,唯魏贵妃授意亲从内侍另设座于太清楼西侧,彩幕绣扇,色彩样式皆与张皇后所用的相近,从楼下一望而去,似两宫并列。
永寿宫歌舞升平绵延三昼三夜,除了六宫各列,京中皇戚仕阀贵女,皆趋鹜朝贺。皇帝亦于立春起蛰第一日按惯例前来向太后见安,请百岁康健,贺新岁繁荣。
未央宫的白玉杏花悄无声息掩上枝头,暖莹粉透掩映在红墙璃瓦之下,般般玲珑落落可怜。殿前一众宫眷贵女诗书琴箫,各展所长,亭中有魏贵妃延请的岭南戏班子献演南域曲风婉转绵绵的折子戏《祝英台》,殿外花园有麽麽、宫婢领着年幼的贵女小主往高高的玉杏枝头抛花胜,不时有屏中高枝,引得阵阵欢声喝彩。
胡善儿一身浅青银边绣墨兰水纹裙,淡妆轻裹,此时正伴着昭阳公主在咸福宫建宁园杏花树下抛花胜。
身为锦衣卫百户胡荣的第三女,内禁一等御医杨继洲的外孙女,胡善儿出入紫禁城的机会并不算多。但每次进宫,必定前往集英殿为宝璋郡主调研养身药膳。
但今次她并没有再见到宝璋郡主。
坊间外庭传言四起,说素来最得太上皇后偏爱庇佑的宝璋郡主,便是家变势微,依旧性骄气盛,得罪了某位达显贵人,已被削去封爵,罚于禁庭闭门思过。
只是问起诸个宫人内官,又皆避而不答,只说不谙内情未知官文。
宝璋讯息皆无,江子陵也已数月未现身镇抚司,胡善儿心中清醒,事情周转,只怕远比这传言更要叵测严峻。
身边的昭阳公主身量尚小年纪尚幼,自然并不知事,今时一身正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袄,正垫起脚尖拉住她的衣袖,带着一团孩子气急声催促:“你快些快些罢,若是往些时日,子陵哥哥、宝璋姐姐都已帮我抛中好些彩头了。。。”
她心思辗转,脚步微沉,忽闻林荫下得蜿蜒小道枝叶拂动,簌簌有声,冷风流林吹过,履过一阵浅淡伽兰软香。心跳不由急如鼓簌,一手拂心竭力定住心神,颤退半步,轻举手中花胜,手臂后缓施力,花胜已脱力凌空飞向高树深处。
林荫道下尖利的“呵斥”声便几乎同时响起:“那个不长眼的奴才,什么劳什子的东西胡乱抛扔,仔细砸到殿下,可是你担罪得起?!”
林荫下徐徐步出数人,竖列两排内侍褐衣士冠,肃严警敏,为首的男子一身金丝龙纹滚边冕服,衮冕七章,姿容冷峻,正是裕王殿下朱佑洛。
那团五彩斑斓的花胜,此刻正拿捏在他手中。
冕服加身,自然应是去向太上皇后贺春岁的路上。胡善儿面若惊慌,脚下踉跄虚晃,已立时叩首伏地:“奴婢罪过,莽撞冒失,宁王殿下赎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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